说说最近的两本床头书来源:图书馆报
最近,床头书在读阎连科老师的《北京,最后的纪念》,还有莫言的《我的高密》。两本书一起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。读北京,最后的纪念》是因为之前读了冯唐老师的《活着活着就老了》《三十六大》,想着再去找两本冯唐老师的书读读,就去图书馆外借室找,结果在相邻架位寻到了阎连科老师的这本《北京,最后的纪念》。读《我的高密》是因为高密也是我的家乡,因为求学、工作、成家,漂泊落户江南,却无时无刻不怀念家乡的一草一木、家乡的父母兄弟,于是也就寻到了这本《我的高密》,想看看文学家眼中我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,也算是解了乡愁。 《北京,最后的纪念》,给我们呈现了阎连科老师所在的711号园,皇城里闹中取静的伊甸园。 就像因了陶渊明,我们相逢了千年的世外桃源;因了梭罗,我们邂逅了栖居百年的瓦尔登湖;因了阎连科老师,我们得知原来北京城里还有711号园这样一块宝地,在喧嚣的都市生活里相遇了一份隐士生活的恬淡。711号园里有楝树与槐树的生死之恋,有椿树根须的争夺战,有野草与水泥地的顽强抵抗,有雨后酣畅淋漓长出来的千奇百怪的顶着雨水的菌类蘑菇,有种类繁多的现在的年轻人再难得认识的新鲜菜蔬,还有你遇到过千万遍却也不会认真直视的蚂蚁、蜻蜓、麻雀和臭屁虫的诗意存在……宛若《人与自然》之现场版,而解说员就是阎连科老师,一位胜似生物学家的文学家,字里行间温婉细腻、清新扑面,又有些哀伤地吟唱出了都市中人的田园向往,和可望而不可即的田园生活的离歌。这其中我们也看到了作者热爱大自然、热爱生命的赤诚之心。很多次读了文章,我就在小区和公园里对着一棵棵植物去辨认是什么树、什么花、什么草、什么虫、什么蝶,甚至上百度搜来照片和介绍来一一对照。对上号了,就心里莫名地欣喜和自豪。有的时候读完一篇就会有一种模仿作者的冲动,比如拿手电去看看椿树的根须会不会真的在抢占领地,比如下雨天去树林里观察各种蘑菇的生长,比如悄悄躲在柳树下听听她们的悄悄话,比如在落日余晖下静静地看蚂蚁大军轰轰烈烈地搬运食物或迁徙……这些都是极有趣的事,因了这样一本偶然邂逅的书,突然感觉原来大自然如此神奇,生命如此美好,一年四季又是如此美丽。 《我的高密》是一本散文集,选编了与莫言的故乡、也是我的故乡有关的很多散文。也许是因为共同地域的认同感,一篇一篇读来甚是亲切。家乡的一草一木,红瓦绿树,乡音风貌……不断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呈现。也不得不感叹莫言真的是个会讲故事的人,没有华丽的铺陈和藻饰,没有造作的故弄玄虚,就能把文章写得引人入胜,让人心里默默点头称是,文笔流畅,朴实有力。他就像是村头月夜下一位挥着蒲扇跟你讲故事的爷爷,一个一个娓娓给你道来。 比如,《我和羊》,作者开篇上来就开门见山,“羊的种类繁多,形态各异,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绵羊。20年前,有两只绵羊是我亲密的朋友,它们的模样至今还清楚地印在我的脑海里……”简单、干净,清楚明了。通过对羊的回忆,赞美了爷爷和二爷的兄弟之情。比如,《我与音乐》,“音乐,从字面上,大约可以理解为声音的快乐或声音带给人的快乐……如要抓野兽,就模拟野兽的叫声。不但引来了野兽,而且很好听,于是不断重复,并且学给同伴们听,这就既有创作,又有表演了。不抓野兽时,要召唤远处的同类,就仰起头,发出悠长的吼叫。有的吼得好听,有的吼得不好听,吼得好听的就是歌唱家。大自然里的声音有好听的有难听的,好听的让人快乐,不好听的让人不快乐。让人快乐的声音就是最早的音乐。”讲得通俗,又似乎在理儿,完全颠覆了之前我对音乐的理解。 《我的老师》《我漫长的文学梦》《童年读书》《卖白菜》故乡往事》《草木虫鱼》《会唱歌的墙》……每一篇都很精彩,都有故事,那个年代的故事,那个年代的童年、青少年记忆。高密东北乡的故事,高密东北乡的记忆,熟透的沉甸甸的高粱,夏夜的震耳的蛙鸣,热气腾腾的年…… 不急的话,慢慢跟着莫言老师到高密看看吧,也慢慢听他讲讲高密的故事,相信会有不一样的收获。 |